第四节 没有宗旨的中观应成派


  依土观(人名,著有《土观宗派源流》一书)解释应成派的名称,如云:“常用应成如何的论式以破敌方,故名应成派或名随应破派。”顾名思义,就是“你说什么,我就破什么”的意思,或说:“不论你讲的法对或错,我都要破。”的意思。应成派宗喀巴不立自宗专破他宗,如《广论》410 页说:

  譬如说此补特伽罗决定无有,必须先识其所无之补特伽罗,如是若说无我无性决定此义,亦须善知所无之我及其自性。若未现起所破总相,则其破彼亦难决定是无颠倒故。

  欲破他宗者,必先立自宗;而自宗宗旨必须根据三转法轮的经典,或根据诸大菩萨依经典所造诸论。譬如说“此补特伽罗决定无有”,并不是只认为:补特伽罗唯是假名安立之名言都无自性,而说补特伽罗决定无有;或说补特伽罗是众缘聚集故本性是空,而说补特伽罗决定无有;或说补特伽罗是世俗有胜义空,而说补特伽罗决定无有;或说补特伽罗本无生,而说补特伽罗决定无有……。如此说法的人,都是未能深入经论或是只取经论只字词组,以偏概全而不是真正修学佛法的人,宗喀巴就是这样的人。此段《广论》之内容,正是宗喀巴自己打自己,因为宗喀巴的应成派就是自宗不立,却专破他宗。因为宗喀巴等应成派诸师,没有能力建立如法的自宗正确宗旨,而说:“若未现起所破总相,则其破彼亦难决定是无颠倒故。”事实上,不论世间法、出世间法以及世出世间法,若要简择他人所说法义的是非对错,首先就必须要清楚知道正确的义理为何。尤其是大乘第一义谛的绝对真实法理,绝对是要如实了知佛法真实义,也就是亲证法界实相—涅槃本际—第八识如来藏,如是才能确实了知佛法的宗旨,才能具有真正的择法眼,也才有能力鉴别他人所说法义的正讹。心中若没有建立如实的宗旨,而加以评破他人所说的法义,这就会产生两种必然的结果:一者、别人所说法义确实是错误的,虽然他能发现别人说法的错误,能破斥别人说法的过失,但他仍然不知正确者为何,也无法说明正确的法义内涵,更无法利益被破斥的错误说法者以及其他的学人。二者、别人所说乃是符合诸佛所教示之微妙甚深的第一义谛真实法理,因为不知佛法真实的宗旨,反而成为:“自己未现总相,而要破他人总相;被破他人不颠倒,自己反成颠倒。”

  不论是哪种状况,以不立自宗专破他宗的有术无道之狡辩技巧,来评破别人都是有过失的,而且这样的过失还可能一个比一个更严重,这就是宗喀巴《广论》常犯的过失,也是中观应成派永远存在的盲点。

  《广论》411 页说:【如是若许有生等为量成不成,若有量成不应正理,见实性智见无生故。若许由名言眼识等成者,彼是能成之量不应道理,彼等是量已被破故。】量成不成,不是宗喀巴说了就算的,一切法生成的因—阿赖耶识—是正量的;反之有生灭的法,必定要依于阿赖耶识来说量成不成,法生了就说有名言量,是有量量成,法灭了就说没有量,是名言量不成,不能一概说为没有量,或说“有量成不应正理”,那些同样都是无因论的说法。宗喀巴说:“有量成不应正理,见实性智见无生故。”按照宗喀巴的意思是说:“实性智即是一切法空所成的智慧,以实性智所观见一切法无生,所以一切法没有量,有量就没有道理。”由于宗喀巴否认有阿赖耶识的关系,所以他说的实性智,必定是意识自身的分别智慧,而意识本身是生灭无常的法,没有真实常住的体性,意识灭了就是一切法空,一切法空了,哪里还有什么智慧可说?又哪有量成或不成的道理?

  所以说,实性者必定是有真实的体性才能称为实性,也只有真实体性的阿赖耶识才能称为实性,由阿赖耶识所显示出来的般若智慧才是实性智。菩萨依般若智慧而作观察,了知阿赖耶识无始以来即无生,然而蕴处界诸法都由阿赖耶识所生,是属于阿赖耶识的部分体性,因此而说蕴处界诸法无生,如是依于阿赖耶识的实性智而观察蕴处界诸法也是无生,才是正确的说法。无生之法离语言道、有其常恒性,说为无量也说为正量,所生蕴处界诸法是假名施设故说有量,亦说为名言量。又菩萨依般若智慧而作观察,现观蕴处界诸法生灭无常,而了知蕴处界诸法虚幻无实,非真实有量,所以也可以说蕴处界诸法非量。因此,量成不成必须依真实的实性智慧来作观察,了知一切法是无生亦非无生,是有量亦非有量,如此才符合圣 龙树菩萨说的中道体性,不能如同宗喀巴那样颟顸地一律说:“生等有量成,不应正理。”则有违圣 龙树菩萨依据 佛陀开示而宣说的中道义理。

  又《广论》417 页说:

  如是龙猛菩萨之宗,谓诸法全无尘许自性,若由自性,生死涅槃一切建立皆不得成。然此建立不可不有,其缚脱等一切建立皆当安立,故亦定须许无自性。然汝等说,若一切法皆无自性,余复何有,破除缚脱及生灭等不须更加胜义简别,即由破除自性正理而能破除。故于无性安立缚脱及生灭等,应当审思云何非破。

  圣 龙树菩萨所说“诸法全无尘许自性”,是指蕴处界诸法无自体性,是依因缘而生,缘灭则诸法灭,是空相,所以说诸法全无尘许自性,并没有说胜义无生法无自性,更没有说诸法无自性能建立生死涅槃。而宗喀巴却说:“若由自性,生死涅槃一切建立皆不得成。然此建立不可不有,其缚脱等一切建立皆当安立,故亦定须许无自性。”宗喀巴认为有自性的法不能建立生死涅槃,这种说法绝对错误!盖大乘经典,已很明确地指出唯有阿赖耶识有其自体性,才能建立生死涅槃等法,这是大乘法所立唯一的根本宗旨。而宗喀巴口口声声说,只有无自性才能建立生死涅槃,然而找遍圣 龙树菩萨的所有论著,都找不到有说“无自性的蕴处界诸法能建立生死涅槃”等说法。而宗喀巴所认为的无自性的法到底是何法?而此无自性的法又如何生出一切法?宗喀巴应该是要说出来,让大众都能了解,也才可能使大众信服,但是宗喀巴又说不出个道理,总是不立自宗却专破他宗,怎么能让还有理智的众生信服呢!

  宗喀巴说:“故于无性安立缚脱及生灭等,应当审思云何非破。”无自性而能安立烦恼缚、得解脱及生灭等,如此无自性的“深妙大法”是何法?宗喀巴仍是无答案,只会说:不能破,却说不出这不能破的道理是什么?宗喀巴否定了末那识以及阿赖耶识,故其说的无自性,只是依他起性的法,本身没有自体性,不是常住不灭的法,是依因缘而生起现行,生起后终归消灭,灭后即成空无,若果真如是,二乘人入无余涅槃岂不成断灭空了吗?再说,宗喀巴认为无自性的法有生灭,然后就以此建立生灭,如此建立则是多此一举,盖无自性的法本来就是生灭法,不须建立的。但宗喀巴却没有办法审思无自性的法,为何是生灭法?因此,如果有人有此疑问,那宗喀巴必会答说:“无自性是依他起之法,有生必有灭。”若再问:“依他起所指的他是何法?”宗喀巴必定回答说:“众缘!缘起故。”再问:“众缘如何生起?”宗喀巴也只能再回答:“众缘由众缘生起。”众缘由众缘生起那就没完没了。如果宗喀巴不答众缘,而答说:“众缘是无自性生。”那如果再问:“法本身已无自体性,自身已不保,随时都会灭,如何能生法?”宗喀巴会答:“无自性生即是无生。”但是现见诸法生灭无常,又怎能说是无生呢?再说无生就是涅槃法,本来自性清净,常恒不灭,所以无自性之生灭法是不能建立涅槃的。如是,宗喀巴说无自性可以建立生死涅槃,这种理论是讲不通的,更何况他说的无自性的法都只是在世间法上打转,言不及第一义谛。所以说,中观应成派自己没有宗旨,却又喜欢破他宗,如是说“应成”可绝对没有这种道理!